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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9日,“首届中国企业融资论坛”在山东省泉城市济南举行。本次论坛汇集了国内理论界和学术界最高端、最前沿的思想和观点。会议期间,《中国企业报》记者采访了暨南大学企业财务研究中心主任、博士生导师孙教授。 围绕当前新一轮的经济改革和金融改革,孙提出要以制度创新推动金融改革。他说,目前,国务院确定的温州金融综合改革的十二项任务都是金融机构、金融产品和金融服务的改革或创新,很少涉及制度创新和制度设计。不难理解,如果没有制度创新,金融机构、金融产品和金融服务的改革和创新将不可避免地受到限制,难以持续。 新一轮金融改革 只是片面的思考 中国企业报:自3月28日国务院决定设立温州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并确定了12项金融综合改革的重大任务以来,围绕中国新一轮经济改革和金融改革的广泛讨论,包括理论界和实务界,都骤然升温,而且在一些问题上,甚至存在很大分歧。为什么会这样? 孙:对这种情况的唯一解释是,新一轮金融改革的理论问题或金融改革所涉及的主要利益还没有搞清楚,可以说还没有达成共识。那么,要完成新一轮金融改革,建立与市场经济相适应的金融市场和金融体系,真正实现金融为实体经济服务,就必须首先解决重大理论问题。 自2010年以来,私人贷款市场迅速扩张。研究表明,目前民间借贷市场已经超过10万亿元。自发民间融资具有庞氏融资的特征。根据美国著名经济学家海曼·明斯基(Hyman Minsky)的定义,庞氏融资可以理解为无论主观还是客观原因都难以偿还的融资。大量的民间融资正在演变成庞氏融资,这引起了越来越多的人对其对实体经济的影响和社会问题的关注。这一轮金融改革源于民间借贷,所以很多人自然认为这一轮金融改革的目标是民间金融的规范化和阳光化。 仅仅把民间金融作为改革的重点并不能解决整个金融体系中存在的问题。一些学者甚至指出,目前的改革措施“最终将演变成利益集团侵吞和剥夺私人资本的局面”。因此,新一轮金融改革应以消除金融抑制、提高整个金融体系的资源配置效率为目标。只有这样,金融服务于实体经济的目的才能真正实现。 显然,正在实施的温州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方案是按照局部改革的思路进行的,因此从一开始就受到强烈质疑。众所周知,由金融性质决定的金融市场的功能是促进大空.社会资源的优化配置很难说经济全球化是导致经济金融化还是经济金融化导致经济全球化。金融和经济发展的历史表明,金融市场一旦形成,就很难划分区域,即使可以划分,其经济成本也是巨大的,这就是为什么地方金融风险通常会转化为系统性金融风险。 新一轮的押注 直接指的是金融资源 《中国企业报》:最近,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公开表示,“因为金融市场是全国性市场,光靠地方是不行的。”这与你的观点一致。对于学术界质疑温州金融改革的声音,你有什么看法? 孙国茂:不只是吴敬琏先生这么认为。著名经济学家夏斌也指出,金融改革不求大局。不久前,在北京大学举办的“从温州改革看中国金融市场的开放和规则”研讨会上,北京大学法学院的几位教授批评了温州的金融改革措施,认为温州的金融改革是一个虚假的命题。它们的基础是,过去不允许成立的公司和交易所现在可以成立了,私人投资银行现在也可以了,这只是放开了一些金融功能,而不是金融的本质变化。 温州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经国务院批准后,广东、上海、天津、深圳和内蒙古鄂尔多斯(600295)也推出了一系列金融创新试点措施。可以预见,在局部金融改革的条件下,以获取更多金融资源和政策资源为目的的新一轮“赌马”的帷幕正在拉开。 大量民间金融的出现实际上是金融抑制的结果,金融抑制是不合理的金融制度或制度与金融市场运行不匹配的结果。目前,国务院确定的温州金融综合改革的十二项任务都是关于金融机构、金融产品和金融服务的改革或创新,很少涉及制度创新和制度设计。不难理解,如果没有制度创新,金融机构、金融产品和金融服务的改革和创新将不可避免地受到限制,难以持续。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彭冰认为,民间借贷是一种自发的、非常脆弱的金融秩序,必须从三个方面采取法律措施加以保护:一是遵守契约精神,二是依法约束债权人,三是完善破产程序。只有突破现有的法律制度和制度障碍,我们才能支持民间借贷,使之规范化、阳光化。 警惕硬币另一面的“家长式作风” 中国企业报:你刚才说金融改革要靠制度创新来推动,制度创新和制度设计源于政府。作为制度的设计者和提供者,政府在新一轮金融改革中应该扮演什么角色?一旦金融市场得到保障,地方政府的行政控制将得到加强。 孙:回顾中国30多年的经济改革,为什么金融改革严重滞后?原因是企业创新一直被认为是金融创新,人们一直认为企业创新可以推动金融改革。因此,正确的途径是通过制度创新推动金融改革。当制度创新发生时,金融机构、金融产品和金融业务的创新将变得异常活跃并迅速发展。中国30多年的经济改革一直由政府主导。今天,这种“家长制情结”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相反,它仍在加强和延续。然而,众所周知,金融市场的运行与实体经济有着本质的不同。金融市场的运行不仅有其自身的规律,其内在的脆弱性也是由金融的性质决定的。三十年的经验表明,政府主导的经济改革有两个结果,一是经济趋向于国家垄断,二是宏观调控正常化。所谓国家垄断实际上是通过行政手段而不是市场配置来配置资源的结果。 现在,我们必须思考的问题是,政府在新一轮金融改革中扮演什么角色?政府会继续按照政府的意愿领导新一轮的金融改革,就像调控实体经济一样,还是会按照金融市场的规则来进行新一轮的金融改革?或者是政府主导还是市场规则主导新一轮金融改革?因为,这两种改革导向模式所产生的结果将会大不相同。 政府主导的金融改革的另一个结果是,政府信贷取代了商业信贷。信用是金融市场的基础。金融市场与一般商品市场的本质区别在于金融市场存在两种信用形式:政府信用和商业信用。在成熟的金融市场中,两种信用的市场功能是不同的,在正常情况下不能相互替代。从以往的经验来看,政府主导的金融改革必然会利用政策和政府信用作为资源,参与资源配置(事实上,在中国的金融市场中,政府和市场主体很难区分),导致政府信用取代商业信用,最终导致金融市场功能的异化。从现实来看,地方政府的“押马”和中央政府的“权力扩张运动”都证明了这一点。 中国企业报:那么,政府在新一轮金融改革中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孙:我想强调的是,把市场规则作为金融改革的主导因素并不意味着政府什么也不做。首先,作为制度设计者和制度提供者,政府为金融市场的运行和金融机构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生态环境。其次,作为市场监管者,政府应根据宏观审慎监管原则对市场主体和市场运行进行监管,保护投资者和金融消费者,防止系统性风险的发生。最后,政府作为“最后贷款人”和“最后负责人”,也有责任化解金融市场的各种风险,尽量减少投资者和金融消费者的损失。

标题:孙国茂:金融改革或变异为利益集团侵吞民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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