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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艺术家徐炳的《天书》仍然给人以深刻的印象:事实上,所有看起来像汉字的笔画组合都不是汉字,作品看似可读,却无法进入。 今年,徐炳出版了他的另一部著作《地球之书》。《天书》全是再创造,而《地书》只收集而不创造,所有这些都是由符号和网络表达组成的。《天书》看似可读,但却无法阅读,而《地书》似乎令人困惑,但它确实在讲述故事。100多页的书中没有传统的文字——徐炳用符号讲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一个白领工人的24小时。不管你说什么样的文化背景或语言,任何有当代生活经验的人都可以读这本书。 似乎是“90后” 地球之书的创意来自十年前。徐冰有一次看到口香糖上的小图标,发现这些图标其实是在讲故事:“如果你能用这五个符号讲一个故事,就一定能讲一部有上千种符号的小说,这在逻辑上是肯定的。从那以后,我一直雄心勃勃,必须写一本书。这本书没有传统词汇,任何人都可以读,包括文盲。在这个时候,知识分子和普通人之间的差别就被拉平了。” 考虑到这个想法,徐炳和他的助手们开始收集全球符号,整个过程花了十年时间:“我们所做的是比较不同的符号,并找到这些符号的共同点。例如,有数百个咖啡标志,其中我们会发现有一个共同的部分,这是核心,最可认知和最可靠的视觉信息的咖啡标志。后来,这本书成为一个相对规范,符号和文字的过程中完成。”他特别强调他的工作是收集而不是创造:“这些符号是人们在生活中创造的,我不创造它们,我只是收集、整理和标准化它们。”2005年,徐炳开始在德国举办“地球之书”展览。这次出版的《土地书》是一个白领工人在24小时内经历的所有过程,整本书已经被翻译成15000多字。 在收集符号的过程中,徐炳对“读图时代”的险恶趋势有了更好的理解:“符号的表达在很多领域得到了广泛的应用,比如治疗病人和教育弱智儿童。在奥巴马的团队中,有一个人负责把信息转换成图像让他看,因为奥巴马太累了,看不见,而且转换成图像很方便。我在台湾做一个展览,一个女孩的工作是在演讲过程中画画和转换演讲内容。符号实际上与我们的生活密切相关。” 有些人甚至打开“地球之书”感觉:“这不是90后吗?”书中的许多符号对年轻人来说都很熟悉,比如兔耳手机套、北京地铁的标志以及亚马逊的快递包裹。有些人读得很快,而另一些人认为他们根本听不懂。徐炳认为,理解它并不取决于教育水平,而是取决于对当代生活的理解:“原则上,地书的语言不需要学习,它重新定义了文化的范围。阅读《地球之书》的能力并不取决于你属于哪种文化范围和教育水平。这仅仅取决于这个人是否参与当代生活,也取决于你参与当代生活的深度和广度。这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新概念。” 徐炳的探索也引起了研究领域的兴趣。HKUST一直希望与徐炳合作,与学生和教师一起建立一个工作室,围绕“地球之书”概念所延伸的各种新领域开展研究。 地球之书想要表达未来的趋势 时代周刊:你为什么想要收集符号来表达一个故事?徐炳:首先,你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每个人都在努力超越传统写作,因为这种传统写作受到全球传播方式和语境的限制。相反,符号构成任何人都能阅读的象形图。 有了微博和手机,我们的语言在更短更简单的文言文中发展和转变;另一方面,它被转化为一种象征性的、视觉的、简洁而方便的方式,包括大量的手语和表情符号。最后,这个年轻人停止了打字,做了一个表演,做了一个视频,他的女朋友收到了,这挑战了传统语言的不便。 时代周刊:我把这本书给不同的人看,觉得儿童和妇女尤其能读,但成年男子不能读,也不能理解。 徐炳:成年男性必须有更强的概念公式,他们的思维应该更加理性和固定。还有想象力的问题。聪明的人,对事物有感觉的人,对地球之书的概念有特殊的感觉,并且对阅读它更感兴趣。事实上,阅读地球之书的能力取决于你参与当代生活的深度和广度。没有网络经验的人不容易读懂这篇文章。例如,如果一个教授不干预当代生活,他就不能读这本书。 泰晤士周刊:你的这部作品类似于互联网上的流行表达。有些人可能认为这仍然是艺术?这没什么新鲜的。 徐炳:它可以是一门艺术,一部小说,或者是语言学领域的探索。现在,很多人在网上使用这种方法,但是我们十年前就开始了这项工作。2005年,第一次地球图书展览在德国举行。当时,没有人用这种方法来表达它,这表明我们当时有这种意识,而标志可以用来告诉事情。如今,很多人在互联网上使用这个表达,这表明我们当时的话题是有远见的和未来的。他们不受我的影响,但生活要求他们这样做,因为今天的生活方式不同于几千年前,而传统的语言风格是相同的和落后的,所以有各种现象,试图突破传统语言的局限性。 泰晤士周刊:你的书中有很多元素特别生动时尚,比如兔耳手机套。我们认为艺术家不会如此贴近生活。 徐炳:每个人都认为艺术家应该远离生活。我没想到它会离我们的生活这么近。这是对艺术的误解。人们总是认为艺术应该是深刻的、可怕的、耸人听闻的、模糊的和不可理解的。这些是人与艺术之间的误解。事实上,艺术利用了人们的敬畏,而当代艺术也利用了这些东西,创造了一种与普通人疏远的奇怪感觉。我不喜欢这种事情。我希望我的艺术平易近人,容易进入。但它不会停留在进入自身的层面。进入后,你会发现这种东西很有启发性,或者提供了一个看待事物的新视角。我不想我的东西一出现就把人吓跑。我认为这是艺术第一。我不明白,因为我缺乏艺术教育或艺术细胞。 时代周刊:这本书也让我们想起了一个词。在读图时代,很多作家都急于提及这个词,觉得读图时代太肤浅了。你如何评价读图的趋势? 徐炳:有这样一种情况,文学受到极大的威胁。读图的确是当今的特征和趋势,因为科技和网络使人们速度大大加快,一切都支离破碎,人类需要清晰的交流方式一目了然。图形有一个特点,它优于任何其他传播手段,是超文化的。当我和读者交流的时候,一个女孩说当她在国外的时候,当她看到图片和标志的时候,她感觉很安全,因为文字会被误解。在过去的十年里,图标发展迅速,其中一些已经变得普遍,因为在全球化时代,如果有任何东西想进入全球视野,就必须找到超越地域文化的直接、清晰和视觉的东西。 如今,传送图形的技术手段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进。年轻人会选择图形或符号来表达他们,因为图形和要说的东西更直接和正确,而文字是不可靠的,因为它们是符号,取代了他想说的话。 有些人还说,当你写《土地之书》时,你会鼓励和促进全球化和表面化吗?我不提倡也不钦佩全球化,只是通过这个概念和工作提出一种可能性。我对这件事没有正面或负面的评论,我只是强调趋势和现象。 时代周刊:我想到了一件奇妙的事情,那就是我们的写作最早也是在画画。徐炳:你的想法很有趣。我们的文字是象形文字,中国人阅读图片已经有几千年了。实际上只有260块甲骨文,所以我们现在有很多符号。 地球之书不是一部新作品,而是一个被所有人认可的体系。它不是由某个人或某个文化范围创造的,而是由世界各地的各个领域创造的,可以阅读。为什么我们不创作,只收集,因为我们必须收集那些绝对受欢迎的部分,不需要学习就可以阅读。 时代周刊:你把你的作品改成了“天书”和英文书法,现在你根本不用文字来讲故事,但是有些人认为应该继承这种写作传统。你认为这个愿望合理吗? 徐炳:保持经典是一个很好的愿望,但是写作本身的进步是随着时代的需要而发展的。写作的进化不是美感或经典所要求的。它唯一的要求是简单、易学和有效。它是一种工具。因此,正因为如此,简体字比繁体字更有生命力。汉字从甲骨文发展到现代汉字。你不能要求他们停止在这个水平上发展,但他们会继续发展。这是不可能停止的事情,因为它太完美和经典。 文字实际上可以播放 时代周刊:你以前的作品都与文字有关。你认为你对单词、符号或某种图像敏感吗? 徐炳:汉字和图片密不可分。写作意味着画这幅画。对文字感兴趣意味着对图片感兴趣,所以我对图像表达和文字表达之间的关系感兴趣。事实上,中国传统文化非常崇敬文字。我们接受教育的时候,恰巧是在简体字运动期间。在一年级的第一学期,老师教了我们一些汉字。在第二学期,老师说政府已经发布了新的写作方法和系统,所以我们被要求忘记上学期学过的单词,使用新的方法。但是现在我想起来,我实际上为我们的思想和文化意识种下了一颗种子,那就是文字实际上可以被玩弄。 时代周刊:正如你所说,你试图与当代艺术体系保持距离。事实上,对公众来说,我们的艺术似乎已经进入了一个美与丑难以区分的奇怪局面。你认为公众的这种感觉如何? 徐炳:我一直对这个系统保持警惕,希望与这个系统保持距离。因为我知道在这个系统里你不可能得到新鲜的东西,很多艺术家都挤在当代艺术的狭窄道路上,他们的作品都很奇怪,看起来很新鲜,但实际上,他的创作思路和线索是一样的,他的原创性很低。他把便池从独山搬到了艺术博物馆。他很了不起。他将艺术和生活拉平,给艺术家们留下了特殊的贵族身份。因为我是一个艺术家,所以把这个东西放在这里对我来说很特别。我对一切都很有艺术感。我在那里扫地,这可以被解释为有价值和深刻的,但清洁工不是。当代艺术是在矛盾的关系中发展的,艺术家并不对创造力本身负责。 时代周刊:当代艺术在这种关系中扮演什么角色? 徐炳:当代艺术是一个特殊的系统,它附属于今天这种形式的政治和经济系统。它就像人体内的癌细胞。在这种体制下,当代艺术总是以反体制和反主流的形式出现,癌细胞会破坏健康的有机体。健康的身体离不开癌细胞,当代艺术就是这样一种角色。除了正常的思维、逻辑和探索方法,人类还需要非常规的、非理性的和淘气的思维。有时候创造力以非传统的方式出现,就像有些大学允许学生有一天做坏事,并且需要这种非传统思维的创造力。当代艺术有这样的功能,人们做各种各样的实验。在这个领域设计和制造的东西可以用来提高其他领域的创造力。这个领域在实验中是自我否定、自我反思和自我瓦解的。许多人不喜欢在这个领域已经测试过的东西,因为他们不能从中感觉到什么,也就是说,他们不理解它并且被拒绝。慢慢地人们觉得我不明白是我的问题,因为我缺乏艺术教育,而事实可能并非如此。它就像药,可以很好地用来治病,但是没有毒性。 时代周刊:你在《地球之书》中谈了很多关于时代和未来的事情? 徐炳:艺术家真正的职责和工作是他对这个时代很敏感。他想说他想说的话,最好不要让别人说。因为别人没有说过,他会找到一种新的语言来说这句话。这时,艺术语言出现了,艺术史一直被记录为艺术家在艺术语言上的暗示和贡献。 天书的作品更像是艺术,更像是某个时代的作品,比如“八五”美术运动中提出的一些概念,以及我们当时对文化和传统的反思。今天的《地球书》,这两部作品不能被及时击败。例如,《地书》出现在那个时代,但是今天,当《天书》问世的时候,我觉得这两部作品都是失败的,不可能的。事实上,作为一个敏感的艺术家,他的作品总是与这个时代的内在核心有关。

标题:徐冰:当代艺术是系统里的反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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