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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富先老”的问题是不可逆转的,关键是如何消除未富先老的差距。中国正处于人口红利消失和人口老龄化加速的转折点,这将对中国未来的经济增长和资本市场产生一定的理论影响,甚至是国家经验影响。然而,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所长蔡芳仍然相对乐观。他告诉第一财经日报《金融商业》说,在第一个人口红利消失后,它可以通过系统来创造。第二个人口红利;对于中国面临的“未富先老”的问题,老龄化并不可怕。关键是打破“减速的诅咒”;年轻人比例的下降肯定会对房地产市场产生影响,但这种影响只会从长远来看得到体现。 2013年是人口红利消失的转折点 金融业务:关于人口红利是否正在消失,存在许多争议。你怎么想呢 蔡芳:由于生育率水平的长期下降,人口的年龄结构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15-64岁的劳动年龄人口一直在增长,但增长率逐年下降,预计到2013年将停止增长。与此同时,受扶养人比率(即受扶养人口与工作年龄人口的比率)降至最低点,然后迅速上升。我们通常将人口抚养比率视为人口结构利弊的代理指标。如果比率下降,将带来人口红利,如果比率上升,将意味着人口红利的损失。 因此,根据人口预测,我认为2013年是人口红利消失的转折点。事实上,根据最新的人口数据,我们甚至可以认为这个转折点已经到来。 许多人并不真正理解人口红利是什么。他们认为人口红利在劳动力中是丰富的,所以他们认为由于总劳动力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仍然是巨大的,人口红利不会消失。事实上,人口红利是经济增长的一个概念。 要理解人口红利,应该将其置于二元经济发展的框架内,并在这一过程中与资本积累密切相关。也就是说,观察人口红利的作用不仅仅是观察抚养比的绝对水平,而是将抚养比与资本积累水平结合起来。 具体来说,如果50%的依赖比率足以抑制20世纪90年代资本回报率的下降,那么在今天的资本积累水平上,同样的依赖比率也不能阻止资本回报率的下降。简而言之,当人口抚养比停止下降时,无论劳动年龄人口的规模有多大,人口红利都会消失。金融业务:你认为第二个人口红利可以通过制度建设来实现吗? 蔡芳:事实上,所谓的“第一人口红利”和“第二人口红利”只是理解上的差异,并不是很严格。 我们姑且把所有有利于经济增长的人口因素称为人口红利,而第一个人口红利主要是指劳动年龄人口数量多、比重大、增长快,这就保证了劳动力的充足供给,而人口支持相对较低且持续下降,这样我们就可以获得较高的储蓄率。 至于第二个人口红利,这意味着在人口年龄结构发生变化的情况下,仍然可以挖掘出一些有利于经济增长的人口因素。例如,从整体上提高人力资本水平可以通过将社会养老保障制度转变为积累模式来解决。 金融业务:人口红利的消失将对中国经济增长产生多大影响? 蔡芳:人口红利的消失将显著影响中国的经济增长,影响增长率和经济增长模式。经济增长需要资本、劳动力、人力资本和生产率的几个引擎。过去,经济增长得益于人口红利,这也反映在这些引擎中。 例如,劳动力的充分供给不仅保证了劳动力和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巨大直接贡献,而且抑制和延缓了资本回报的下降,还提供了劳动力转移带来的资源配置效率,这是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的重要源泉。 随着人口红利的消失,上述所有引擎都将受到影响,因此潜在的经济增长率将不可避免地下降。根据一些研究人员的计算,在正常情况下,“十二五”和“十三五”期间的潜在经济增长率将分别比过去十年的年均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下降1~2.5个百分点。潜在增长率的下降意味着单纯依靠投入实现经济增长的传统模式是不可持续的,必须转向依靠技术进步和生产力提高的模式。这就提出了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严峻挑战和紧迫任务。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学会接受降低的潜在增长率,而不是人为地追求超过这个水平的实际增长率。 老龄化并不可怕,关键是要打破“减速的诅咒” “金融企业”:除了人口红利问题,中国社会也面临老龄化问题。据统计,到2050年,中国的老龄化速度将达到30%,而从日本、德国等国来看,老龄化问题也非常严重。老龄化及其人口负增长的“人口诅咒”有解决办法吗? 蔡芳:人口老龄化和未来人口负增长是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结果,而不是单一政策造成的。在发达国家和许多其他发展中国家的早期,它们都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因此,尽管改善和调整人口和生育政策无疑是必要的,但这无助于防止人口老龄化的长期趋势。换句话说,“未富先老”的问题是不可逆转的,必须解决“富”的问题。因此,关键是如何消除先老后富的差距,重要的是加快经济发展。在人口红利消失后,经济增长就不能由最初的模式来驱动了。日本在这方面提供了经验教训。日本不仅老龄化问题严重,而且还没有找到新的经济增长引擎。自1990年以来,年均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一直低于1%,这可以说是经济停滞。 经济史研究表明,历史上许多经历过高速经济增长的国家已经达到了一定的(中等收入)发展阶段,因为全要素生产率不能不断提高,所以经济增长率大大降低。美国经济学家保罗·罗默(Paul Romer)建议,我们应该放弃用gdp绩效来评估地方政府绩效的做法,而应该评估地方政府在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方面的绩效。这是有道理的。新加坡曾将全要素生产率的年增长率定为2%作为其国家目标。如果中国打破了“减速的诅咒”,老龄化并不可怕,它仍然可以是一个可持续的社会。 金融业务:从目前的经济形势和劳动力供求情况来看,你认为会出现就业困难吗? 蔡芳:在劳动力大量过剩的二元经济发展阶段,就业困难主要来自就业机会和岗位的缺乏,包括公开失业和隐性失业。随着人口红利的消失,总就业的矛盾有所缓解,但不会完全消除。与此同时,结构性就业困难日益突出。 可以说,未来中国就业将长期面临双重压力和挑战,即发展中国家特有的总量问题和成熟市场经济国家面临的结构性问题。因此,要实施就业优先发展战略和更加积极的就业政策,仍然有必要在制定各种经济政策时优先创造就业机会。宏观调控也要充分考虑就业形势,始终处理好抑制通货膨胀和降低失业率之间的平衡。 然而,在未来,我们将面临越来越多的周期性、结构性和摩擦性失业,政策重点应该转移。农民工往往不得不承受更大的周期性失业影响,因为他们没有城市户口,就业也不稳定。然而,大学毕业生和城镇就业困难人群面临更多的结构性和摩擦性失业风险。 投资分析人群应该关注长期的 金融业务:你认为人口红利在投资分析中被滥用了。那么,在投资中应用人口红利分析应该注意哪些问题呢? 蔡芳:经济学家的研究成果不仅能在他们自己的理论界引起争论,还能受到投资者和投资分析师的关注,这是一件好事。然而,在将人口红利应用于投资分析时,应该注意一些问题。最重要的是要认识到人口是一个长期变量,也是一个缓慢变量。 在短期投资分析中,甚至在定期宏观经济分析中,人口因素也可能不起重要作用。因此,投资分析关注人口,并应关注长期趋势。 例如,在人口红利消失之后,或者有些人不同意人口红利消失,但是人口转变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这应该是不可否认的吗?这时,劳动力短缺逐渐成为常态。这一现象有许多投资含义。首先,劳动密集型产业必须从沿海地区转移。由于中西部地区仍有丰富的劳动力资源和相对较低的工资成本,这些转移的产业将在这些地区大规模落地。 其次,劳动力逐渐成为稀缺的生产要素,这就决定了在一定时期内资本将取代劳动力,机械制造和设备制造将会有一定的市场。然而,由于资本收益递减规律,机器代替劳动的现象不会永远持续下去,培养人力资本的教育、科学研究和卫生等行业将变得越来越重要。 第三,劳动力短缺导致的工资增长将会长期持续,低收入家庭的消费将会有较大的扩张,相关产业,尤其是与城市化相关的第三产业,将不可避免地经历快速发展。金融业务:你认为中国未来的人口趋势将如何影响证券市场和房地产市场? 蔡芳:从事理论研究的经济学家和人口学家没有资格回答与投资决策相关的问题。在最安全的情况下,我们只能描述一个可能的未来趋势。总的来说,人口老龄化的加剧最终会对证券市场和房地产市场产生一定的影响。例如,社会养老保险基金的不断积累将对保值增值提出越来越迫切的要求。其他养老保险方式,如企业年金,也应该在资本市场运作。这将导致证券市场数量和结构的变化。这些影响将很快在资本市场显现出来。 以后,随着人口抚养比的增加,家庭储蓄率将趋于下降,这也将对资本市场产生一定的影响。但是我不敢说有什么影响。从长远来看,老年人口在总人口中所占比例的大幅上升和青年人口比例的下降总有一天会导致住房需求的下降,这将对房地产市场的总体趋势产生影响。但是,这种影响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后体现出来,不应该干扰当前的投资决策。

标题:蔡昉:老龄化并不可怕 关键是打破“减速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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